奇多喵

微博@奇多喵,UID:239003,一个臭屁神棍罢辽。

 

【云次方/龙嘎】相对冷静

*5.2k+小嘎生病衍生甜饼。

*ooc属于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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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郑云龙打小就是冷静的性子。

 

三岁时他从母亲的自行车后座摔下来,膝盖蹭破一块皮。他没哭没闹,自个儿站起来拍拍灰朝他母亲喊:“妈,你的亲亲大龙摔下来了。”

 

大学毕业时他要自己决定未来,想了一个通宵带着行李去了上海。他没留在北京,在上海这个同样拥挤忙碌的城市里闯出了一片天。

 

录节目时他请教失败,在众人的目光中他鞠躬朝对手道了声“恭喜”,坦然地走下台连面上的微笑都没淡下分毫。

 

好像世上没有事能让他慌张。

 

 

 

02

除了事件牵扯到“阿云嘎”这三个字身上。

 

大四排戏时他的老班长穿着劣质高跟鞋跳上桌子,5cm的跟承受不住重量断了一只,阿云嘎崴了一只脚还闪了腰。郑云龙慌得直接丢了剧本,把跌倒在桌子上倒吸凉气的人一把抱起,直接抱去了医务室。

 

声入人心时阿云嘎用鲜血呐喊的歌败于市场的规则,郑云龙只害怕他错怪于自身的不够优秀。“你做的很棒。”他骄傲地把来人搂进怀里,卷着那人被汗水沾湿的发尾,抚摸着他挺拔的脊梁,“没有遗憾。”

 

还有现在。

 

阿云嘎病得喘不过气,整个人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发着汗,从颈子到额头都烧得通红。他捂着羽绒服站在台上彩排,像是一根正在熊熊燃烧的蜡烛。歌声从生命里揪出来,那火焰摇晃着,溶化的烛泪黏腻滚烫。

 

阿云嘎的裤子都被汗水沾湿了,高天鹤急匆匆地把人推进更衣室让他换上自己的。蔡程昱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,鞠红川还在和导演组打着商量:太难受的话就别让他上了,他们三帮他分担。

 

只有郑云龙紧紧搂住阿云嘎的肩一言不发。

 

 

 

03

阿云嘎烫得像个火炉,郑云龙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烧人的热度。导播小心翼翼地叫醒窝在郑云龙怀里休息的阿云嘎:“嘎子哥,要真不行去医院吧,别硬撑。”

 

阿云嘎痛得嗓子说不出话,抬头看了看郑云龙。郑云龙一下就懂了,随手把他身上掉落到胸口的羽绒服捞了捞:“没事,他上台唱歌没关系。让他多休息会儿,真不行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
 

导播放了杯热水在桌子上安静地离开了。郑云龙把强撑着睁眼的人往怀里带了带:“再睡会儿吧,还没开始。”

 

阿云嘎乖乖地闭上眼。郑云龙脸上维持的平静也统统散去了。阿云嘎是一头飞翔的苍鹰,他要在舞台上燃烧自己的期望。郑云龙尊重他的所有决定,却不能不在意。

 

他从来没见过阿云嘎那个样子。痛得五官扭曲脸色发白,痛得连话都讲不出来,痛得摇摇欲坠。像一只在破碎边缘的娃娃。

 

他也从来没见过自己这个样子。他的呼吸都被阿云嘎攥紧了,缓慢沉重,仿佛拖着脚步在雪地行走的旅人。


阿云嘎安静睡着的样子像个小孩,郑云龙把他额头上被汗打湿的退烧贴撕下重新换了一张,只希望那只鹰能停下来靠在他身上缓一缓脚步。

 

 

 

04

节目录制开始了,阿云嘎硬撑着从郑云龙怀抱里爬出来,支着下巴:“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生病了呢?”

 

郑云龙往他腰后塞了一张垫子:“别说这种话,什么时候都生病都不行。”

 

阿云嘎靠在沙发上仰着头,皱着眉的样子把所有人的心脏都攥得发紧。导播不敢给他镜头,也不敢切在他身旁郑云龙那张焦躁得快要冒火的脸。

 

郑云龙想起他小时候最爱的玩具。旧的玩具们都打包在一起要被送往孤儿院,他像一块顽石一样沉默地抱着它不肯放手,生怕它下一刻也会离自己而去。而他现在只想紧紧地抓住阿云嘎。

 

为了给阿云嘎一个安静的休息空间,四周的人都散去了。他们把沙发空出来让他躺着,黄色波点的羽绒服盖了一层,因为生病愈发瘦削的下巴抵在领子上。

 

郑云龙让蔡程昱守着他,蔡程昱坐在小沙发上挺着背左右乱瞟,他不知道能为他的嘎子哥做什么。连坐在这一角望着他都是满满的难受。

 

更别说在走廊深呼吸的郑云龙了。他生怕自己继续呆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,无力感侵袭了他的全身。他希望自己可以承受阿云嘎现在的痛,却连怎么样让他好受一点都做不到。

 

他摸了摸西服的口袋发现烟被丢在了私服里,只好打开走廊的窗子深深吸了几口寒气。收到他短信赶来的导播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冷颤:“龙哥,什么事?”

 

“你帮我叫辆车在外面等着。等会儿下台了我看情况,嘎子要是撑不住直接送医院。”

 

 

 

05

阿云嘎是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的人,他是从苦难中成长的怒放的花朵。他绽放时灿烂壮美,更多的时候他在金色之外等待、忍受与离别,却给他的歌声添了一份独具的艺术感。

 

他唱得动人又揪心,郑云龙瞧着他挺直得从未弯曲的脊背微笑。他下台时无比骄傲地搂着阿云嘎斜靠在他身上的身体,像在握着一束光:他的爱人,是在冰凉的海水中也迸发的火焰。

 

刚刚的表演像是抽尽了阿云嘎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。他到了休息室就软着身体倒在了沙发上,郑云龙拖着他的身体感觉在拖着一团软乎乎的面条。阿云嘎摆着手不想离开,郑云龙把鸭舌帽戴在他头上遮去那张憔悴发白的脸。

 

“不行,你赶紧去医院,你是不是想让我担心死。”他伏在他耳边轻声说。又转头朝工作人员挥了挥手,“车来了吗?来了,赶紧走,我扶着就行。”

 

他把穿着羽绒服的人拉链拉到顶,又用毯子把他裹了一圈。他拽着毯子的一角,把那只满是冷汗的掌心抓在手里,一双长臂紧紧地把阿云嘎锁在怀里。好像这样自己就能成为一堵不透风的强,把所有的风雪、痛苦和流言蜚语都挡在门外。

 

没有苦难能穿越他的护城河侵入他守护的城堡。

 

“我能坚持。”他还是那么固执,咬着牙把所有的血泪和脆弱都咽进肚子里。

 

“不,你坚持不了。”你可以把所有的脆弱都暴露给我,你可以倒在我身上,你要相信我。

 

郑云龙把还想再撑一会的阿云嘎塞进车里,又想跟着钻进去,脚步却被背后的镜头和工作硬生生拖住了。手在车门边流连了几圈才敢放下,他探头叮嘱那个快要闭上眼的人:“在医院等我,别胡思乱想。”才恋恋不舍地关上了车门。

 

一次回头,那人窝在车椅里弯腰咳嗽;二次回头,车开走了,明黄色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;三次回头,马路上空无一物只剩人群的嘈杂和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。

 

 

 

06

郑云龙走回后台焦躁地甩掉了身上的羽绒服,他现在急需平时的冷静,好让自己不去想阿云嘎一个人孤独地在医院输液的样子。

 

阿云嘎前半生与医院的消毒药水味太过熟稔,幼年时他躺在家里咬着被角哭泣,心却飞到病房的亲人那里。郑云龙现在也是一样。

 

洪老师讲话慢得很,中途还要喝口水保持比赛悬念。郑云龙坐在椅子上屁股像被火燎了一样来动去,恨不得立马变成超人飞到阿云嘎身边。

 

他风一般地赶去医院的时候,阿云嘎还在输液。普通病房里隔壁床的人已经睡下了,安静的病房里一片漆黑。阿云嘎的床头开着一盏小灯正在休息,助理打着哈欠盯着悬挂的盐水瓶。

 

郑云龙轻声走过去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膀,用手机备忘录打了一行字:你回去吧,我来陪着。路上注意安全。 

 

阿云嘎昏昏沉沉地团在白色棉被里没有醒来,手背用胶带固定了一圈防止针在静脉里游走。郑云龙捏了捏他露在被子外头有些发凉的手心,肉呼呼的小手因为挂水青一块紫一块的,他鼻子一酸,用自己手掌的热度一点点把它捂得发暖。   

 

医院里的深夜,特别漫长,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步履蹒跚的老人延长了脚步。四下里都是静悄悄的,偶尔有值班护士经过,脚步声也是轻的。

 

阿云嘎瘦得像个纸片人,他睡眠时也沉重的呼吸,在一片寂静中一声声敲在郑云龙心上。就算护士告诉他盐水瓶会定时察看,他也几乎一夜没睡。

 

 

 

07

天微微亮的时候,夜晚的寒气还未散去,凝成一层稀薄的雾。黯淡的光从冷牛奶似的白雾里钻出来,白茫茫一片。

 

郑云龙伸手探了探阿云嘎的额头。阿云嘎睡得很沉,一夜都没醒来。郑云龙讽刺地想,好歹让他睡了个好觉。他的烧退了许多,至少没再发冷汗。可他颧骨上还是红红的一片,像两团小小的火烧云。

 

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,五点十五,这个城市的大部分人还没醒来。对阿云嘎的担忧和心意在整座城市沉眠的时候一股脑涌出来,冷静的人慌张的瞬间,就是动了心。

 

时间还早,他不能确定母亲醒了没有,只好发一个微信过去:妈,你醒了吗?

 

那头很快就有了回复:“醒了,出什么事了?”郑云龙很少在这个时间打扰他的父母,像所有长大离家的孩子一样,他总是挑着有趣的告诉母亲,却极少谈及自己的难过。

 

郑云龙走出病房在走廊尽头拨了号码打过去,母亲温和的声音让他立刻平静下来。“妈,嘎子生病了,肺炎。我昨晚特别害怕,他烧得特别厉害,话都说不出。腰伤也跟着一起复发,整个人痛得直冒冷汗。我什么忙都不上,我还没能陪在他身边。”

 

“小嘎现在怎么样了?”

 

“盐水挂了一夜,可他现在还睡在病床上没醒,还有点烧。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
 

他的忧虑和焦急似乎要具象化地通过电话线跑到母亲身边。母亲那边一直是仔细聆听的呼吸声:“大龙,你别急。肺炎没那么容易好,听妈的,你去洗个脸然后买点菠菜粥等小嘎醒了给他吃。”

 

郑云龙不住地应许着,又缠着母亲问了许多照顾人的细节。电话那端也是一字一句地叮嘱,等到差不多快挂电话时,郑云龙刚要说“再见”,却听到温柔的嗓音传入耳朵。

 

“大龙,手头的工作忙完了就带小嘎一起回家吃饭吧。爸妈在家等你们。”

 

 

 

08

郑云龙又惊又喜,拖着虚浮的脚步洗了脸,还顺手用阿云嘎助理带来的生活用品刮了个胡子就下了楼。他离开时麻烦隔壁床的家属如果看见阿云嘎醒了,就告诉他:“大龙去给你买早餐了,马上回来。”

 

他回来的时候阿云嘎正倚着床头玩手机。他把病床上的小桌子支起来,打开香喷喷的热腾腾的菠菜粥,一下就把阿云嘎病了好几天没吃饭的小馋虫勾出来了。

 

“大龙,好香啊。你买什么啦?”


“菠菜粥。妈说生病的人得吃清淡的,但也不能什么味都没有。刚好一点就玩手机,把手机放下。”郑云龙皱了皱眉,阿云嘎不情不愿地停下打字的手。

 

“我给他们回复呢。黄子说他那边有时差,看见消息都快吓死了。”阿云嘎单手喝着粥,一股暖流从喉咙流进胃里,精神也好了许多,“你怎么还给阿姨打电话了?”

 

两只手机的消息提醒声同时响起来。郑云龙估摸应该是梅溪湖的孩子们都醒了在群里闹腾,他把床头的手机丢给阿云嘎:“你回,肯定都念着你呢。我喂你喝。”

 

“来,张嘴。”郑云龙端着碗把勺里的粥吹凉,递到阿云嘎嘴边。阿云嘎没这么被人细心照料过,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。


“张嘴,我给妈打电话就是为了问她怎么照顾病号的。”

 

阿云嘎“哦”了一声像小孩子一样张嘴呼噜一口,单手划着屏幕和郑云龙聊天。“琦琦说等我出了院去他家吃饭,鹤鹤让我放心他的裤子留在我这就行,还有几个上学的小孩说自己没空来看我让我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
 

“我觉得你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,等你出院你住到我那去吧。”郑云龙放下碗望进他清澈的眸子里,“我妈今天让我忙完带你回家,你肯不肯?”

 

阿云嘎的眼突然瞪得大大的,一脸惊讶。他们之间,早已是心照不宣的关系。可是碍于种种因素,谁都没能先开口。

 

他比谁都要了解自己已经离不开郑云龙了,在他一个人躲在黑暗里捱过病痛的时候,是郑云龙硬生生地闯进来成为了他的支柱。


他们互相支持走过了音乐剧冰封的冬季,又携手走出了音乐剧光明的未来。

 

他想起昨夜车开走之后他回头望的那一眼。郑云龙站在人群的最前头,那么突出地站在马路牙子上像雕像一般肃穆地看着车子渐行渐远。


他的心像被豁开了一个口子,那里有汨汨的血液涌出来,涌进他虚弱的身体里,涌出万千的爱意。

 

 

 

09

阿云嘎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,只是张开了嘴。“粥都要凉了,快喂我吃。”郑云龙沉默不语地捣着粥,又听见他说:“真没想到咱俩的第一个情人节是在医院过的。”

 

隔壁床的病人吃过早餐就被搀扶着出门散步了,郑云龙放下碗走去关上病房的门,又顺手拉开了床帘。


他凑近阿云嘎的病床倚下上半身,作势就要吻上嘴唇,阿云嘎推着他的胸膛白他一眼:“干嘛呀,我还没好呢,你也不怕被传染啊?”

 

郑云龙不顾他的推拒小心翼翼地吻上去,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那样轻柔。比起他们十年前那个直接的热吻,他现在更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在探索爱人。


“不怕,有你给我的爱做铠甲,这点小病算什么。这是情人节礼物。”

 

阿云嘎眯起眼捂着脸笑出声:“我们家大龙,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情话啦?”

 

“遇见你的时候。”

 

阿云嘎被他噎得说不出话。他低头都不敢看郑云龙的脸,那双眼里有一束烧得轰轰烈烈的野火,把他整个人都烧得通红。

 

郑云龙揉了揉他的发旋:“行了,不闹你了。你好好养病,咱不缺这一个情人节。”

 

 

 

10

阿云嘎病好之后又变回了奶呼呼的小甜心。确定关系的两个人不再遮遮掩掩,反而大方地在镜头面前展示私下里亲密的样子。

 

蔡程昱也跟着高兴,拍出来的照片都是摄影师都看不下去的傻兮兮的笑脸。他之后是郑云龙和阿云嘎的双人合照拍摄,鞠红川拿着一瓶金典奶走过来塞进他手里:“蔡蔡,坐这儿等会,拍完咱一起练歌。”

 

他坐在一旁乖乖地喝奶,拍照的那两个人却吵吵闹闹。

 

“郑云龙,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。拍定妆照还玩ET游戏,几岁了你?”

 

“阿云嘎,你自己也很幼稚好不好?明明是你自己先伸出圆手,我才和你对手指的。你看你这手,跟机器猫一样。”

 

蔡程昱吓得奶也不敢喝正襟危坐。鞠红川从幕布后面闪出来一脸无奈:“大龙,你和嘎子都别录了,回青岛吧。”

 

知道他们在玩梗的摄影棚里欢笑一片。阿云嘎侧着脸瞄了一眼郑云龙:“幼稚鬼。”郑云龙也不认输,盯着阿云嘎发红的耳尖:“小学生。”

 

他的手却在阿云嘎侧身换姿势时扶在他的腰上没有放下。阿云嘎用膝盖蹭了蹭他的大腿:“没事儿,你勾上来。”

 

郑云龙借着面前挡腿的桌子拍了拍阿云嘎的屁股,又勾上肩膀。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忽略不计,呼吸声都交缠在一起,郑云龙压低声音贴着他的脸:“别蹭了啊,蹭出火今晚你负责啊。”

 

“傻逼。”

 

 

 

-END-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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